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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西南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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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铃央躺在驴车上,身体似乎有无数把刀在切割着她的肠子,她口中鲜血溢出,染红她的面纱,身体因为剧痛,昏迷了又在梦中痛醒,毒症反复折磨着她,让她一路都不得清醒。

农妇见状,急忙停下来:“哎哟,你家夫人,是不是太过于担心你家老爷了?这样下去,她腹中孩子可能就不保了。”

“要不然赶紧回城里治病?”

李铃央撑着驴车边沿,明月赶忙将她扶下来。

“多谢大婶,我不碍事的。”她死死扣着手心:“您走吧,我快到地方了,我和她走过去就好。”

“这……”

明月从怀中掏出些银两,塞到大婶手中:“多谢大婶,我和夫人走过去就好,夫人只要见到老爷就会好的。”

大婶见两人坚持,便推开银子:“你们啊,情这种东西,还能当饭吃不成?看你对你丈夫用情至深,想来他也算是个好人,只盼你两能相聚,叫他治好你,保住你们的孩子。”

“多谢大婶。”

“这天也快黑了,这附近只有那个莫家村,还好那个村子路宽着,你们赶紧走吧。”

“大婶路上小心,莫耽误您回家。”李铃央无比虚弱的扯出一个笑容,大婶叹了口气摇头,坐上驴车离开。

李铃央忍不住喉中痒意,又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往后一倒陷入昏迷中。

等她睁眼,月已上中天。

她昏过去的时候,就怕明月会一直在她身边照顾,耽误时间,醒来的时候,明月过来一直陪在她身边。

“连累你了。”

明月将她抱在怀里,眼泪不断落在她脸上。

她的面纱已经被摘掉了。

“小姐,您受了很重的伤,明月陪您去西南好不好?”

李铃央摇头:“去西南的路上很危险,我的功夫不是很好,保护不好你的。”

“你有自己的人生,该去好好过自己的人生才是。”

她强撑着自己起来:“你送我到这里就好了,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别哭了。”

明月擦掉眼泪,深呼吸止住泣意:“小姐一个人去西南也很危险,明月不怕,明月可以保护小姐。”

李铃央轻笑:“我怕,我怕保护不了你,明月,原谅我的胆小,你对我而言也很重要,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她眼中隐隐现出兰若踉跄而去的背影,目光满是悲色:“明月,好好活下去。”

明月的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着李铃央,看着她眼中的悲色。

困在宫中这段时间,李铃央究竟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晋王会匆忙回王府,带伤离开京城?

她不知道,却又不敢去问李铃央,她怕伤害她。

见她坚持不让自己跟着,明月点头:“嗯。”

“明月,就再陪小姐一个晚上。”

月色之下,两人相依偎取暖,直到天明才在路口分开。

为了防止追捕,李铃央不敢走大路,走得都是树林小路,好在上次送陆姝离开,她记住了去镇子的路,一到镇子上立刻换了短打便装,晴天还在王府,她没法回去拿,就买了柄剑和一匹马。

可在小镇城门口,李铃央却有些犯难。

她中毒了,是该先去药王谷,还是先去西南?

问题一出,答案其实已经注定。

她的时日不多了,不管是游戏时间,还是中毒的事情,她的时间都不多了。

她想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和她所爱的人呆在一起。

不管后果是什么。

没在小镇停留,她拎着马缰,神色坚定下来,策马往西南而去。

京城距离西南很远,好在瘟疫已经结束,四处关隘不设阻,太后和皇帝不敢光明正大的追捕她,她几乎日夜兼程不停留,或只在野外休息,此一去,如泥龙入水,初时还有踪迹可寻,过了半月,便了无痕迹。

兰若的尸体总算被人抬走埋葬,太后将一本奏折摔在秀珠面前,声音如同冬日的剑,冰寒无比:“这,就是你给哀家出的好计策?”

“你和兰若,是一伙的?”

秀珠发抖:“娘娘,秀珠知错,秀珠也没有想到兰若竟然会帮她如此,奴婢告诉兰若,有机会让她离开皇宫,重新得到娘娘的重用,却没有想到,兰若的心思如此不纯,竟然对娘娘生出二心。”

太后冷着脸:“罢了,她跑了,可她身上还有哀家和皇帝的毒,她没还能逃出哀家的掌心。”

“发信给西南部的人,留心李铃央的动静,还有皇帝的大限快到了,做好准备,蜀王太远了,就先定在京中那些宗室的孩子,给哀家找个尚在襁褓之中的。”

“至于西南,实在不行,西南就乱了吧,这个皇位,给谁都不能给陆和渊!”

她转身,一掌拍在桌子上:“蒙家那个新统领,昨夜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搅了哀家和皇帝的安宁,办事不利,革职待办。”

“让王尚书择人于今日内补上去,从明日开始,宫中戒严,任何人出入,都要向哀家汇报。”

“是。”

太后深呼吸,抬头盯着乾元殿的方向。

她的好儿子,是时候该把那个位置,交出来了。

一路风餐露宿,在许多好心人的帮助下,两个月后,李铃央总算到了西南。

牵着马匹进城,城中百姓多数正在吃早饭,就坐在街边的摊位上,捞起沾满辣油的粉面,摊位上方烟气滚滚,吹着旗招在烟气中若隐若现。

小贩将一箩筐的小玩意随意放在一旁,踩着凳子一边和旁人说话,一边啃着包子,小孩从小贩旁跑过去,围拢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大叔身边。

书生弯着腰挑选着书摊上的书,细细查看着内容,看到喜欢的,拿起来和书摊贩争论。

“麻沙本最多只值五文钱!”

“哎哟,这可是上好的官刻本!少说也得十文钱!”

“你看看,这分明就是麻沙本……”

她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笑起来。

眼前的城池,充满着极为浓厚的烟火气,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生活,在努力的享受着生命的每时每刻。

她很喜欢这种烟火气,因为这是她所生活的世界,少见的东西。

李铃央牵着马走过去,也盯着书生手里的那本书瞧,书生见有人过来看热闹,便拿着书问她:“姑娘,你看看,这就是麻沙本对不对?”

老板撸袖子:“我说那个刘二狗,读了点书你又来挑事是吧,今天我非得和你理论理论。”

书生拿着书,指着老板:“你个大老黑,开了个书摊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是吧,还敢和我理论!”

周围的百姓见怪不怪的自顾自的吃饭喝茶遛弯,唯独李铃央站在旁边听得起劲。

她看人吵架入迷,也没听到后面的马蹄声,更没听到百姓的议论,只是突然感觉到一种很熟悉的气息。

随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吃过早饭了吗?”

她转身。

分明眼前有很多人,有很多人朝她看来,可她的眼睛里只能看见那一个人。

他满面倦容,眼睛因为长时间的熬夜,变得有些灰淡,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身上的衣裳一看就知是匆忙间换的,有些他看不见的地方都没有整理好,头上的白发不知道用了什么药,染成了黑色,只有些新长出来的稀疏白发遮掩不住。

他就这样看着她,看得李铃央鼻子一酸,忍不住往前抱住他。

这一路的坎坷与好心人的帮助,她都好想好想好想和他说。

无时无刻不想和他说这些。

分明进城的时候,已经打好腹稿,要对他说什么,可现在真的见到人了,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将头埋在他胸膛,抱着他明显消瘦的腰身,一味的流眼泪。

陆和渊的指尖都在颤抖。

这些日子,生不如死。

若非她让他活着,他大概早就死了。

在这些日子里,他抱着再见她的信念,硬生生捱过每一日。

在无数难眠的夜晚,幻想与她重逢的每一个可能。

是在皇宫,在王府,也有可能在西南,那时或许是她来救他,或许是他来救她。

是她们战争中相拥,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相拥,在只属于两个人的地方相拥。

可他从未想到过,她们再次相见会是在这个么极为平淡日常的早晨。

他心中一片酸涩,恨不得要将她狠狠按到自己血肉中,再也不能分开,可他不敢用力,这一路上经历了多少艰难,多少痛苦,他根本不敢想象。

他是个,多么没用的人啊。

要让自己心爱的人,跨越这么多的艰险才能到自己身边,而自己却被困在原地,连一步都没法向她走去。

分明,是他该向她奔去才是。

他连指尖的力气都不敢用,柔的像抱住一块即将要碎裂的玉石。

她瘦了很多,面容满是风霜憔悴,以前无需用力就可抱满怀的人,如今再怎么用力,都好像抱不紧。

是不是受伤了?有没有受伤?怎么会消瘦到如此境地?他满心酸楚,怀抱越缩越紧,想要将她完完整整的与自己贴在一起,可是又怕,这样用力会伤了她。

他颤抖着,连声音都在颤抖。

“央央,今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是无尽的自责与后悔。

李铃央在他怀中点头。

“好。”

她的游戏快结束了,无论最后能否离开,她都不想再与他分离。

奋力逃出京城,她要的,不过是一段与他相守的时光。

陆和渊的泪水滴在她颈侧,又将面容贴过去,与她紧紧相触在一起,恨不得与她相融。

“我们回家。”

“好。”

“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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