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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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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郑倩平静地说。

陆文生直愣愣地戳在位置上,没开口。

副队长把队长赶出了审讯室,这事儿是个人听了都荒诞。

袁若晗面对着他俩,连脸色也好看了点:“董灵敏是潮财计算机专业毕业的,他在读大学期间就因缘巧合认识了隔壁经管院的老来人渣林创,两人共同守着同为男人的秘密……直到董灵敏又认识了黄潜。”

“他在本科的时候就‘富有爱心’,参加了学校校青协的支教部,每周五去陈庄特殊教育学校支教,也可能是去另一所贫困小学——非特殊教育的那种。”

“他在那里认识了黄潜,两人甫一见面,就觉得对方是个同道中人——两个臭味相同的人才。”

“其实以董灵敏的地位攀不上黄潜,就算他计算机能力很好也攀不上——黄少爷又不是没钱请人。但这位董先生八面玲珑,还联络上了具有较高社会地位,学识渊博,受人尊崇的教授副院长,那就成了‘自已人’中的专业人才,放心干活的那种。”

“三个人有人望,有金钱,有技术……为色/欲,找刺激,因金钱,他们一拍即合,无恶不作,构成了这个‘犯罪网络’的地基。”

郑倩:“这三个人的勾连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是这么发现的?”袁若晗缓缓地问自己,“董灵敏是我同居的男朋友,林创是我学院的院长,是我关系不错的学姐的直系导师,黄潜是我大学校友,至今好友的同事。”

“所以我就知道了。”

“就像你们警方通过蛛丝马迹和各种手段查证一样,我也是通过各种细节联系起来。都说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嘛。”

“黄潜和他们一丘之貉,自然是同样自认聪明的败类。”袁若晗说这话的语气并没有洋洋得意或是高人一等的自得,平日里清亮的音色随着心迹黯淡下来,成了带着浅淡鼻音的沙哑。

陆文生终于开口:“黄潜的事,和你的朋友陈巧是否有关联?我们这里是清楚最开始在网上引发争议的黄潜罪行揭露是很早之前陈巧匿名上传的,不过当初被压热度。”

“陈巧有和我提过,”袁若晗说,“但此这些事与她无关,她只是和我痛恨过黄潜的罪行和她无力阻止的悲哀,没有撺掇我杀人,也不知道我杀人……她到现在都不知道。”

陆文生:“你说的是真的话,这种情况下对方不构成犯罪,无需承担刑事责任。”

袁若晗笑了笑,没带什么喜悦。

郑倩问:“黄潜这件案子的经过呢?”

“我这两年去过很多次陈庄特殊教育学校,基本隔两周就会去一次——不过你们去查门卫登记应该查不到这个,我通常是直接坐我朋友的车进去,不是和周五校园开放日那一波进的,”袁若晗说,“说起来我还为此学了手语和盲文,勉强会点唇语,也算是学有所得,‘多才多艺’了。”

“这学校内部结构我也基本走了个遍,黄潜本人做贼心虚——他不信任这方面的科技,生怕泄露自己的真实行迹,也不利于他‘强抢强卖’,所有监控都是按着最低的安全防线装的,能少则少,覆盖不全,监控死角很多。东南角的围墙比别的都陷进去一点,旁边的小铁门也几乎没人走,爬山虎长了半面墙,你们可以去验证看看。”

“他自己的那间办公室整层楼都没装监控。办公室自然是最大的,茶水间和休息室都在办公室里。但是这个月学校的用水系统出了点差错——办公室里的饮水机都用不了,只能去每层楼走廊公共的饮水机。”

“我这个月初知道的时候就觉得是个机会。”

“那天……12月13日,上周五。上午你们俩找我第二次问话,当天晚餐我是和我朋友出去吃的,但是和朋友碰面前我去了趟陈庄。”

“那栋教学楼坐南朝北,南边的人工楼道落满了灰,就和东南门那个备受冷漠的门一样。没有农民给不耕地的牛吃草,也没有资本家会给毫无用处的楼梯安监控一样。”

“但偏偏每条楼道的饮水机都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只是黄潜从来上楼都乘电梯,不曾去关注而已。”

“黄潜有喝茶的习惯,我在那个饮水机的水里倒入了乌/头/碱——这个你们应该是有查到的吧?”

“黄潜的办公室只有西面和南面两边走廊,东北面是个空中花园,玻璃温室。我在南面下药,赌一半的概率,他运气不好,我就成功了。”

“你们可能觉得这些很粗陋,很草率,很没有成功率。”

“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说他们其实很好杀,即使满眼筛子处处漏洞,他们依旧能安心的高枕无忧。”

“无非是一边觉得法制社会不会有人随便杀人,一边又肆无忌惮地践踏法律。”

袁若晗一气儿说了好多,举了举面前空了的纸杯。

郑倩一个眼神过去,陆文生默不作声地起来续接了一杯水推到袁若晗面前。

可能是说了很多心里话放松了许多,也可能身体状态渐渐舒坦了些许,袁若晗说话的语调都轻快了些许。

她接过纸杯习惯性地道谢,声音甜度也就第一次见到时的一半吧。

陆文生恍惚间想起来第一次上门问询时这姑娘的憔悴样,有些变扭又带难受地坐了回去。

郑倩继续问道:“袁小姐,你据你所述,你讲乌/头/碱直接倒入教学楼五楼,即黄潜办公室独层的南面饮水机——你就不怕有学生上楼接水,误喝了这个饮水机的水中毒死亡吗?”

袁若晗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担心的,郑警官。这些孩子是不会上楼的,那是‘老师’的地盘。隐约知道些什么的机警孩子不会上去。其余还在‘黄老师’表象中的孩子都很‘乖’。他们是不会去打扰老师的,也没人告诉这些残障孩子,遇到问题可以去‘打扰老师’。

“对他们来说,有地方给他们上学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怎么还敢麻烦别人呢?”

“但是,据我所知,”郑倩意有所指,“第一个发现黄潜尸体的就是一名上楼的学生。”

“同样据我所知,郑警官,”袁若晗扯了扯嘴角,“那个学生是‘被’黄潜叫上楼的,原本结果会如何我们都清楚。”

“那你就不担心学生也‘被迫’喝下水吗?”

袁若晗闻言顿了顿,随即说道:“概率很小,黄潜活不到那个时候……其实我是有这个顾虑的,但是我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陆文生还没来得及为可能“误伤”的无辜学生怒目圆睁,心里就隐约闪过不对劲。

袁若晗继续说:“我原来的打算不是用在水里的,是用在茶叶。黄潜爱喝‘梅苑’的茶叶,每半个月就让人送去陈庄一趟,他又不让人进他办公室,所以每回都放在保安室——我见过好几回。”

“我先前斥巨资买了袋‘梅苑’——话说他们资产阶级真腐败,这茶叶也太贵了——用乌/头/碱都浸泡过了晒干,想着找机会换。不过这很难,保安室还是监控对准的,而且就算成功了,离被查到也就不远了。”

话音刚落,郑倩就紧接着问:“听你这么说,机会很难得,又是什么需求让你在11号之后连续两日,连杀两个人。”

袁若晗这回回复也不打顿:“因为时间。”

“12月5日董灵敏死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尸体会被发现,但我确定就算被发现了,一时半会我身上也查不到什么,只会被排除犯罪嫌疑。”

“但是我担心他们被杀的原因,他们必须死的理由会被掩埋,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所以我需要这个案件有热度,他们死亡的时间要紧凑,要一件推一件的蔓延递增。”

“所以我在11号得知董灵敏的尸体被发现,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的种子已经埋下,和他同为地基的林创和黄潜要紧跟他的步伐,和他用一种方法死才行。所以接连两天,12号杀林创,13号杀黄潜。”

“林创得死在黄潜前面,因为当时董灵敏的死还没有传开,知道的人较少。林创的恶行却已经被很多人知晓。就算林创死了,更多的猜测也是那些被他‘欺负’的女孩子们的反击,让黄潜的防备不会升得太高。”

“反之,黄潜作为一个从事公益事业的富二代,无冤无仇,先死的话,容易引起共犯的注意,林创就不好杀了。”

“那么,”陆文生质疑道,“林创的死确定是你动的手吗?12月4日晚上,你本人可是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的。当晚‘倚情’酒吧,我们都见过的。而且林创是三个人中唯一一个死后有被割去性/器官这个流程的……你确定吗?”

就好像快节奏被打断,出乎意料的,这次袁若晗沉默的格外长久。

“不是。”袁若晗最后垂眸低声说道,“林创不是我本人去杀的。”

“他是武实动的手。”

郑倩和陆文生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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