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霖给岳离服下汤药,为了让他多休息,汤药里也放了些助眠的药物,看着岳离终于安心睡去,朱霖才让一直等在外面的李铭起进来汇报。
“属下已仔细探查过,确实没有同党,宋洪伏法后,宋夫人病逝,宋小姐最后沦落教坊司,是太妃娘娘买她回来的。”
“她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就是…骂的有点难听…,要不要送大理寺?”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看管好了,我亲自审。”
“是!”
“好了,快回去歇着吧。”
“嗯…”李铭起欲言又止,突然跪下请罪道:“属下失值,只顾盯着宋小姐,没想到,岳离他…”李铭起懊恼不已,岳离受了这么重的伤,殿下该有多心疼。
“这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你及时发现宋小姐的异常,我八成真要躺在那了。”
朱霖扶起李铭起,“好好休息。”
“嗯,殿下也早些休息。”
李铭起从朱霖房间退出来,刚想回自己的小院,就看见蹲在一边哭泣的小福子。
“你怎么了?”
“我真的不知道,盒子面装的什么。”
“什么盒子?”李铭起听得一头雾水。
“岳大人让我去侍卫营借的,就是那个伤了岳大人吧,我真的不知道是那么恐怖的鞭子,我…”
“不怪你。”李铭起蹲在小福子旁边,摸摸他的头安抚道:“今日你可是立了头功,若不是你及时通知我,殿下可能真的要受伤了,你做的很好。至于岳离…说实话,若是我,大概也只能想到这种方法了,他实在太难了。”李铭起不由得同情起岳离,想跟殿下在一起,真的不容易。
第二日一早,岳离还在休息,朱霖打算先去拜见一下母妃,岳离说得对,让母妃担心自己确实是小孩子的做法,无非是仗着母妃的疼爱使诈,他也有些后悔,昨夜得知母妃偷偷给他娶亲还不惜下药的时候,他确实有些生气,所以故意受伤吓唬母妃,可现在想来,母妃也都是为了自己,自己这法子实属不孝。
岳离到了太妃住处才发现昨夜母妃根本没有回来休息,丫鬟告诉他太妃从昨晚开始一直跪在佛堂为殿下祈福。
“殿下,您快去劝劝娘娘吧,娘娘昨夜回来后就一直跪在佛堂,连早膳都不用,一直不肯起来…”
朱霖赶紧赶到佛堂,看见太妃正虔诚的跪在佛像前祈祷。
“母妃…”朱霖懊悔不已,扑通一声跪在太妃身后,“母妃,儿臣错了,儿臣不曾受伤,是儿臣骗了母妃。”
太妃起身回头看见朱霖,“霖儿…你真的没事?”
“是,儿臣没事。”
太妃来扶起朱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回到佛前,“佛祖显灵,佛祖显灵…”
“母妃…”朱霖心酸不已,母妃根本没有怨他欺骗,而是庆幸自己没事,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想出这种法子。
“母妃,是儿臣不孝…”
“你还记得,第一次跟哀家吵架,是什么时候的事?”太妃突然问朱霖。
“那年秋围之前,母妃让儿臣参与夺嫡,儿臣不愿…”朱霖不知道母妃为什么突然提起多年前的事。
“对,我们大吵一架,后来你去主持秋围,重伤回京…哀家日日在佛前祈求,那会曾向佛祖许愿,只要能让你平安醒来,母妃以后绝对不会再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后来,你不但平安醒来,还愿意参与夺嫡,母妃甚为欣慰,竟忘记了对佛祖的请愿…”太妃停顿片刻,又说道:“所以,这次又来逼迫你,佛祖一定是生气了,才会让你又一次受伤…”
“不是的,母妃,儿臣没有受伤,不是母妃的错…”
“幸好,幸好没有,佛祖还是愿意给我改过的机会。”
“母妃答应你,绝对不会再逼你做不愿意的事了。”
困扰已久的事终于得到解决,朱霖即开心也心疼,是因为母妃太爱她,才会一次次妥协。
朱霖扶着太妃一起去用了早膳,饭后太妃还是有些担心昨夜的刺杀,“宋倩儿是怎么回事?她真的要杀你?”
“是,她觉得宋洪是因为与我结党才遭的难。”
“是哀家的错,哀家本想着他爹当年跟我们也算有点交情,才好心救她出教坊司,让他给你做个侍妾,也算有个去处…母妃差点害了你。”
“母妃别担心了,我没事,宋倩儿的事,母妃就交给儿臣处理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