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病情愈发严重，朱旻当天便把朱霖接到宫中。

朱霖被带进一间房间，里面等着的，是朱旻。

“我想见的是父皇，不是你。”朱霖看见朱旻，冷冷的说道。

“自会让你见。”朱旻伸出手，示意朱霖到茶桌边坐下。

朱霖走到朱旻对面坐下，朱旻也坐下来，说道:“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面对面好好说话了?”

朱霖不屑道:“那还要谢您的恩典，让我有命坐在这。”

朱旻无奈，“你以前，不这样…”

朱霖冷笑一声，反问道:“我以前，什么样啊?天天跟在你的身后，仰望着你?我现在知道了，只有威胁不到你的，才是你的好弟弟。”

“你从哪得到的结论?”

“这还不简单吗？老七对你够衷心了吧，你不还是为了陷害我毒死他母妃。”

“辰妃不是我害的…”

“对! 是我做的，我杀了辰妃，我私藏龙袍，我蓄意谋反…”

“我这么做是让你知道，被人陷害的滋味。”朱旻打断了发狂的朱霖，“你不该害老五。”

说到这，朱霖沉默了，是的，老五让他害的够惨，他甚至想要派人杀了老五，他看着朱旻，愤恨地说道:“我想害的人是你，谁让他那么护着你。”

朱霖恨朱旻，也恨这些处处维护朱旻的兄弟们。

兄弟二人的会面不欢而散，朱旻终是没能消掉朱霖心中的戾气。

朱旻也信守承诺，将朱霖带到了太上皇的塌前。

“父皇。”朱霖跪在太上皇塌前，轻唤着。

太上皇已到弥留之际，睁开眼看清来人，“霖儿?你还活着?”

“是，父皇。”

太上皇喃喃道:“他终究是下不了手。”

朱霖上前握住太上皇的手，极力解释道:“父皇，辰妃不是我害的，我也没有私藏龙袍…”

“不重要。”太上皇打断他，“你输了。”

不重要，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朱霖耳边，即使已经坐在押着他回山庄的马车上，他也一直在回想这句话。

他想见父皇，尽管他知道朱旻大势已成即使太上皇也无力给他平反，但他还是不想让这个昔日里疼爱自己的父皇失望，至少他想亲口告诉父皇，自己并未谋逆，可父皇告诉他，不重要。

自己有没有谋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输了。

成王败寇，他甚至没有解释的必要。

朱霖撩开马车的帘子，远远看到了那日与岳离一同去过的那处山坡，太阳快下山了，景色与那日一样。

“阿离…”朱霖轻唤。

马车外的人愣了一下，又赶紧来到马车旁，“是，殿下。”

“我想再到之前去过的那处看看，以后，该是没有机会了。”

朱霖的这声“阿离”喊的岳离完全迷失了方向，把陛下的嘱咐抛到脑后，爽快的回应道:“好。”

岳离让车队的人马在原地等待，自己带着朱霖来到了山坡上，朱霖还是坐到那块石头上，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色。

片刻后，山下打斗声传来，岳离警觉，抽出剑转身将朱霖护在身后，“殿下小心。”

岳离紧盯着山下的动静，却忽觉后颈一阵剧痛，他来不及转身，已晕倒在地，只留朱霖一人站在那，看着赶上来的几个黑衣人，抱怨道:“真慢啊。”